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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遇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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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偷錢這種事,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會有一定的心理負擔,畢竟將不是自己的東西占為己有,怎麽看都是一件很虧心的事情。當然,也是有例外的,比如,夏末,比如君起。

這兩個人,一個是根本把良心當垃圾塞進口袋裏,一個是根本就將偷東西當成人生目標,所以,虧心什麽,良心什麽,節操什麽,在這兩個人面前,完全是不存在啊。

君起舉著火把對著夏末指著那早上被塗上了奇怪的液體的磚石說:“發揮你的力量的時刻到了。”

夏末揚了揚眉頭也沒有多問,示意君起往後面站一些,然後從背後拔出了長劍,對著那塊磚石擺出了攻擊的姿勢。因為這裏的空間十分有限,夏末想要發揮出雙劍的最大的威力其實需要做一些彈跳的動作,而現在因為空間的限制,就只能站在原地蓄力了。而站在她身後的君起則正在指手畫腳的說著:“對,對對,就是那個地方,我是在那個地方放了東西,你得對準了砍,不要偏,否則就白費力了,你要知道,這種地下金庫的墻一般是很厚很厚的,不要做無所謂的……浪……費……”

就在君起還在嘰裏呱啦的廢話的時候,夏末已經極快的手起刀落,然後她就收起了雙劍,將那一對流光溢彩的雙劍幹凈利落的插進了背後。

君起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夏末,然後又眨了眨眼睛,然後他清了清嗓子:“這樣就可以了?不會沒弄好吧……”

再一次話沒有說完的時候,他就聽了一聲輕微的哢嚓的聲音,他微微一楞,然後在聽到一聲哢嚓的聲音,他連忙將手中的火把朝著聲音響起的地方伸過去,然後立刻就看見了剛剛那塊墻磚上,出現了兩道交叉的深深的刀痕。

君起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站在一邊淡定的夏末,呵呵的笑了一聲,然後又對夏末說:“麻煩把墻磚拿下來吧。”

夏末瞟了君起一眼,然後便又走到了墻磚旁邊,伸出手,不多時就已經將裂成了幾塊的墻磚抽了出來,在她身邊的君起已經在一邊啊嗚的驚嘆出聲了:“真是看不出啊,你這小身板還能有這麽大的力量,光看這一點,就知道這一點事游戲了,要是在現實中……”他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首先朝著那個破洞爬了過去。

夏末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麽,跟著君起也從哪破洞裏鉆了進去。

人一般都認為自己挺有見識的,可是,真正的等到見到了所謂有見識的事情的時候,才會發現其實自己挺沒有見識的。

好吧,這個說得實在是太拗口了。

具體的說直白一點就是,當夏末從那破洞裏鉆進去,直接就被裏面金光閃閃的東西給弄得眼睛發花。她揉了揉眼睛,努力的睜了睜眼睛,她才習慣了這裏如此輝煌的金光。她吸了一口氣,伸手推了推站在她前面一動不動的君起,說道:“楞在這裏幹嘛,快點幹活,一晚上的時間很短的。”

沒有想到君起卻沒有馬上動彈,直到了夏末又推了他一次之後,他才緩緩的舒出了一口氣,側過了半張臉,對著夏末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原來見過這麽多的金條嗎?”

夏末揚了揚眉頭,然後越過了他直接往那一屋子金光燦燦的金條中間走去,一邊走著她一邊說道:“電視上經常見。”

君起連連幾步就趕上了夏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夏末那張過於淡定的臉,然後說:“我發現你真的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

夏末一將成箱成箱的金條往自己的口袋裏裝,一邊看了君起一眼說:“怎麽這麽說?”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看見這麽多的金子能夠如此無動於衷的。”君起砸吧了一下嘴巴,也彎下了腰,準備像是夏末一樣將一箱子的金條放進自己的包裹裏。不過,目標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君起這麽一使勁不但沒有將那一箱子的金條提起來,反而覺得自己的腰肢上刺痛一下,他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然後開始捂著自己的腰哎呦哎呦的叫喚起來。夏末白了他一眼,然後說:“你還是男人嗎。”

君起立刻就回嘴:“你是女人嘛?”

夏末翻了翻白眼,直接也沒有吭聲,直接在搬箱子,一邊的君起只能坐在箱子上揉腰,他看了看周圍,道:“還有不少的寶石,拿點寶石吧。”

夏末卻直接和他點了交易道:“這些東西你先裝好,去存到銀行裏。”

君起還沒有回過神來,就看見自己的交易欄裏放了三十個箱子。要不怎麽說這塵埃裏還是多少有些游戲的部分,不然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將這樣三十個裝滿金條的箱子交易給任何一個人。

“你放心就將這些東西交給我,你就不怕我跑了?”君起如是說。

夏末卻笑了笑,眉眼中有一種森森的冷意:“你覺得我敢交給你就還怕你跑嗎?或者說,你覺得你能從我的手裏面跑出去嗎?”

君起看著夏末那眉眼,忽然就打了一個寒戰,他跟著嘿嘿的幹笑了幾聲,然後轉身去抓了不少沒有多少重量的寶石,然後跟夏末說:“這個東西比較輕,而且也比較值錢。”

夏末不置可否。

三南鎮富裕的根本就跟它的外表大相徑庭,至少夏末在看見三南鎮的時候,就算在知道這個鎮子很有錢的時候她也沒有想象出這個鎮子的金庫會有這麽多的金條。雖然夏末對於一個鎮子該有多少的財富沒有具體的概念,可是在搬了十幾次之後,她還是由衷的感嘆起來:“這鎮子,真是,不殺它都天理難容啊。”

夏末和君起這一夜就沒有怎麽睡覺,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搬空三南鎮金庫上了。說句實在花,要在一晚上搬空一個鎮子的金庫,實在是一件很辛苦的工作。

夏末彎腰撿起了腳邊最後一塊寶石,幹凈利落的丟進了自己的包裹裏,然後轉身就從剛剛進入金庫的破洞裏爬了出去。最後又將取下來的四塊石頭全部都又放了回去,偽裝的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很快,天就亮了。

三南鎮外面的官道上,兩匹駿馬在飛快的奔馳著,一匹通體黑色,另一匹則是雜毛棕黃色,在駿馬上有兩道矯捷的人影。細細的看去,那個騎在黑色駿馬上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而另外一個騎在雜毛棕黃色駿馬上的人則是一身暗色的短衣,身披一塊同色的披風。

“你等我一會。”君起騎得馬可不像是夏末那樣的名馬,而是直接從驛站外面夠買的一般馬匹,腳力自然是不如夏末的馬的,所以,每過一段時間,他就得讓夏末等他一段時間。

夏末今天的心情很好,就算是在這樣緊迫的時間內,她還是會停下來等待君起。

君起幾下就趕上了夏末,他雖然不見得多辛苦,可是馬匹卻已經累得不行,他伸手拍了拍身下的馬匹,然後說:“這麽跑下去我估計這匹馬要累死的。”

夏末看了看天色,正是晌午時分,算算時間,他們已經離開三南鎮大概四個小時了。雖然三南鎮的地界並不算是太大,但是這樣連續跑了四個小時還是沒有跑出三南鎮的範圍。夏末每到這個時候就覺得自己怎麽沒有去找旅人丹要一下地圖,弄得現在如此的被動。雖然沒有地圖去分析具體的位置,不過,夏末估摸著雖然還沒有出三南鎮的地界應該也就不遠了。

在現在這樣各自為政的時代裏,像是他們弄出的這事,只要跑出三南鎮的地界受到追截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夏末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停下來耽擱時間,於是她對著君起說:“在堅持一下吧,我們跑出三南鎮地界你在休息。”

君起一邊往自己的嘴裏灌水,一邊又將水袋子湊到了馬嘴裏,給那匹馬餵了點水,有點氣不順的說:“都跑了那麽遠了,不會有人追了吧。”他說著抓了抓已經亂七八糟的短發又說:“再說,也不見得那些人會發現是不是。”

夏末其實也很想這麽認為,但是她是一個悲觀主義者,還是習慣將事情往最不好的方面去想,她扯了扯韁繩:“萬一已經發現了呢?你想留下來沒有關系,但是我交給你的東西,要是少了一個金幣,哼哼……”說著她白了君起一眼,打馬揚鞭飛快的離去了。

君起看了一眼夏末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他嘆了一口氣,暗自的嘀咕,我到底是在什麽地方招惹了這個女煞星?是不是我上一輩子沒有做什麽好事?

雖然心裏在如此腹誹著,君起也不敢跟夏末對著幹,他想,一個連那麽大一個鎮子的金庫都敢偷的女人,大概沒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吧,跟這樣的一個人對著幹,其實就是跟自己的小命對著幹,他又不是傻子,會這麽做嗎?當然不會。

所以,盡管那匹馬已經累得要死了,君起還是狠狠的抽了幾鞭子,讓它拼著小命跟在夏末的身後疾馳而去。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夏末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是個挺倒黴的人,要不是為什麽自己每次做好的最壞的打算都能碰的上,就沒有一次能夠避免呢?她拉住了韁繩,讓身下的白蹄烏高高的揚起了前蹄,然後嘶鳴一聲落了下來。白蹄烏顯然不高興自己在快速奔跑的時候被主人這樣直接給叫停了,他的前蹄落在了地上之後,就看見它略微煩亂不堪的走了幾下,又有些焦躁的打了幾個響鼻之後才安穩了下來。

擡頭看著面前那百八十個穿著軍裝的衛兵,夏末瞇了瞇眼睛,他們雖然沒有掛什麽帥旗,但是從他們馬匹上定制的轡頭還是能確定這些人就是三南鎮的追兵。只是,自己的腳程並不慢,就算再路上稍有耽擱可也不至於那麽快就被追上吧。

夏末瞇了瞇眼睛,不動聲色的四處張望了一下,很快就發現了在身後遠處有淡淡的青煙正直沖天際。她抿起了嘴角,原來如此。

等到她轉身,再看向那些人的時候,只聽到頭上一陣撲啦啦的聲音飛過,她擡頭一看,便見到一只身形修長通體雪白的鴿子掠過了自己的頭頂朝著那為首的衛兵飛去。那人頭戴一頂金屬頭盔,上面綴著長長的穗子,在正午的陽光下,紅得有些刺眼。那只鴿子壓低了身體,撲啦啦的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一伸手,那鴿子又跳到了他的胳膊上,他身邊的一個隨侍模樣的人立刻上前,從那鴿子的腳上取下了一個小小的竹管,轉手就交到了這個軍官的手裏。

軍官將那竹管打開,從裏面倒出了一個小小的紙卷,然後他就這樣將那紙卷打開了。

夏末的白蹄烏是名馬,腳程可是快得不得了,她這一路上因為擔心會不會有人攔截便沒有再等君起,這個時候停在這裏,君起早就不知道被她甩到什麽地方去了。她心裏嘆了一口氣,還好現在是游戲,要不是……她給君起發了一條信息。

“你在什麽地方?”

“祖宗,不要催了,我的馬要累死了,我在三岔口這裏呢,你讓我休息一下成不?就算不讓我休息,你讓我的馬休息一下成不?”君起一看見是夏末發來的信息,頓時覺得頭皮都麻了,他不等夏末開口說話,就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

而夏末卻沒有如他想象一樣的說出了催促他的話,而是破天荒的說了相反的話:“你現在立刻在附近找個地方藏起來,如果那個馬目標大的話,就把馬丟了,自己藏起來。”

“哎?發生什麽事了嗎?”君起眨了眨眼睛,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不然的話,夏末怎麽可能會憑白的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就不符合邏輯嘛。

“我這邊被追兵堵上了。”

“追兵?這一路上不是沒有遇見什麽npc追過來嗎?哪來的追兵?”

現在實在不是解釋這種事情的好時機,夏末直接便說:“不要廢話,快點躲起來,我不讓你出來,你就老實的躲著。”

君起聽出了夏末聲音裏的一絲焦躁,也知道現在事情緊急,便不再問,立刻牽了那匹快累死的雜毛馬朝著一邊的密林中走去,深深的躲了起來:“行了,我知道了,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夏末看著對面的軍官一邊看著紙條上的字,一邊擡頭看看自己,不動聲色的對君起說:“你不死就是幫我了。”說罷,她再也不管君起說什麽,直接關上了對話。

而這個時候,那軍官也已經將手裏的東西交給了一邊的侍衛,他擡起了握著馬鞭的手,指著對面的夏末說:“你從三南鎮來?”

“何事?”夏末只是挺直了脊背坐在了馬上,靜靜的望著軍官,聲音不卑不亢,也並不直接回答軍官的問題。

那軍官的頭盔下面露出了半張面孔,線條堅硬,他這個時候微微了扯了扯嘴角,劃出了一道奇怪的弧度,讓他那張堅硬的面孔也多了一分很是詭異的柔軟,他說道:“我是不是該問問,你的奸夫在什麽地方呢?”

夏末的眉頭皺了起來,隨後又松開了,她也露出了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軍爺,你在說什麽,我似乎挺得不太明白。”

“不明白?”那軍官低低的笑了起來,隨後又大笑起來,他手裏捏著的馬鞭輕輕的敲擊著另一只的手的手掌,而後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對著夏末冷冷的道:“那我就兜圈子了。將金庫裏的東西交出來,我尚且留你一條活路,不然……”說著他冷哼一聲,手裏的馬鞭也淩空抽了一下,在空氣中發出了一聲響亮的脆響,即刻,他身邊的騎兵們全部都騎著馬朝著夏末奔了過來。

夏末微微一笑,她瞇起了言情,似乎對於現在的情況一點也不擔心一樣。她只是靜靜的望著那軍官,就在那些騎兵即將要將她包圍起來的一瞬間,她猛的一甩手中的馬鞭,抽在了馬的臀部,那白蹄烏立刻揚起了前蹄嘶鳴了一聲,猛的縱起了身體,朝著那軍官飛馳而去。

那軍官也是久經風雨之人,對於這樣的狀況並沒有多吃驚,他的唇邊那一抹弧度便已經勾得越發漂亮了。他也猛地揚起了鞭子朝著自己的馬身上抽去,騎著那一匹棗紅色的高頭駿馬就和夏末迎面撲了過來。

雖然和那人迎面而撞,看起來,就要撞在了一起一般,可是夏末卻沒有一點點的緊張。她依舊淡然的望著對方,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到了三五步之遙的時候,便看見夏末一個縱身就猛的從馬背上越了起來,飛離了白蹄烏的脊背,朝著空中掠去。而那白蹄烏也知道主人心意一般,在這個時候,竟然生生的扭過了方向,繞過了那軍官的棗紅色駿馬,朝著外圍的騎兵飛奔而去。

它的速度極快,身上又沒有負擔著重物,步伐越發的輕靈,在距離那些騎兵不遠處的地方,猛的跳了起來,高高的越了起來。從來都不知道一匹馬可以跳得那麽高,可是,它偏偏就跳了那麽高,嚇得它面前的一眾騎兵猛地伏地了身體,趴在了馬背上。而那白蹄烏也就此從他們的身上一躍而過,絕塵而去,片刻就不見了蹤跡。

說完了那白蹄烏,再說那夏末。

她從白蹄烏身上一躍而起,高高的跳到了半空中,竟然沒有立刻落下來,仿佛脫離了地心引力一般,還在半空中轉了個方向,竟然直接避過了那軍官迎面朝著自己刺過來的長槍。繼而,她又在空中利落的翻身,不偏不正的,正好落在了那軍官的身後。

那軍官顯然是沒有預料到夏末可以跳得這麽高的。其實不光他沒有預料到,在場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預料到這樣的情況,所以當夏末落在了那軍官身後的馬背上的時候,在場的人竟然都微微的楞住了,繼而,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夏末的長劍已經落在了他的頸子上了。

“你的長槍厲害,不過太長了。我的長劍雖然弱一些,不過即刻要你的性命卻是你怎麽也救不了的。”夏末貼在那軍官的而後,微微的笑著。

這軍官不愧是風裏來雨裏去的人物,見狀一點也不緊張,更沒有半點的擔心,只是依舊將手裏的長槍耍的嗚嗚作響,他說:“我是軍人,我的職責是保衛這一方水土的平安,就算今日死在你的手裏也不過是我的宿命。不過,今天要逮住你這賊人卻是我的職責,就算你殺了我又如何?你能殺得完這裏所有的人?”

夏末只是笑,然後又不慌不忙的說著:“不錯,這金庫是我偷的。那又如何?你以為你在這裏就能攔得住我?你以為你不怕死,這些人就能抓得住我?我看你是當兵當久了,腦袋也僵了吧。我若是沒有完全的準備我能只身犯險?我若是只為我自己,我犯得著與一個三南鎮為敵?我既然能到了這裏,我既然能殺了你,難道我還能束手就擒?”

那軍官的眼睛也微微的瞇了起來,不過他似乎並不太相信夏末說的話,只是冷哼:“那我倒是想要會一會你所謂的後手了。”

聽到他的話之後,夏末忽然就低低的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麽最好笑的話語,她手中的長劍一抖,整個人便已經又像是風箏一樣從那軍官的馬背上越了起來,在半空中她利落的翻了一個跟頭,所有的騎兵手裏的武器都對準了她,而就在這一刻,她就在所有人面前憑空消失了。

果然是消失了。

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這樣的狀況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得連那原本緊緊盯住夏末的軍官也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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